三观震裂，韩国导演还能把“乱伦”这么拍？

说起韩国电影，你会想到什么？

奉俊昊？《寄生虫》？李沧东？《燃烧》？

但一定很少有人知道这部影片，它在戛纳技惊四座，只因政治正确与金棕榈奖杯失之交臂。

瞠目结舌的乱伦之恋，暴力血腥的视觉冲击，光影之绮丽构图之绝妙甚至令昆汀看完之后好几晚都睡不着觉。

也是这部作品，第一次让我见识到了邪典电影的魅力，题材诡异、风格奇特，完全剑走偏锋。

看完后你一定会震惊于它的美丽、惊悚与残忍。

《老男孩》

导演：朴赞郁

主演：崔岷植 / 刘智泰 / 姜惠贞 / 金秉玉

豆瓣：8.4 |IMDb：8.2

雨夜，醉酒的吴大秀（崔岷植 饰）正在电话亭给女儿打电话。

下一秒，镜头一转，他消失了。

是的，他被绑架了，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监管人员像鬼一样根本不会和他说一个字，食物从铁门底下的小口塞进去，头发长了就释放昏迷效果的烟迷晕他，派专人进来定期给他修理。

15年，他就苟活在几平米的空间里，只有一台电视机，连窗户都是假的。

究竟是谁这么恨他？

吴大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得罪过什么人。

最折磨人的不是肉体折磨，而是长时间地狱般的寂静，他日益崩溃。

可笑的是，每次自杀他都会被救回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像行尸走肉样活着。

有一天，他从电视里得知妻子被杀，女儿下落不明，自己则被警方认定为犯罪嫌疑人。

他将复仇的怒火化为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日复一日地练习搏斗。

与此同时，他还想用偷偷藏起来的筷子去挖出一条暗道。

当他终于要把墙撬出一条路时，他又被迷晕了。

醒来时，已经被装在一个箱子里，扔到外面的世界了。

冥冥之中似乎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他，嘲笑他，捉弄他，把他所有的努力变成一无是处。

无理由地圈禁15年，又在毫无征兆中释放，背后的人究竟在谋划什么？

为了弄清楚这一切，他开始一家一家的找煎饺店，15年来，他每一天吃的都是煎饺，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味道。

真相也在调查中逐渐明朗起来...

*：以下涉及剧透，对片子有兴趣建议观看后食用

如果说《老男孩》有什么令人诟病的地方，或许就是主题：

乱伦。

这是一个极尽下流的故事，两个「老男孩」都陷入了禁忌之恋，所以许多人认为本片主题较为浅薄。

它当然不会直白地告诉你这是一场乱伦，而是巧妙地设计了一个迷局，从叙事角度来看，导演朴赞郁的悬念与伏笔设置更是令人叫绝。

比如精彩激烈的楼道群架戏之后，观众刚刚松一口气，马上发现帮助吴大秀的路人实际上竟然就是最终的反派。

前半部影片几乎都是如此一波接着一波，毫无空隙。

女主角mido身份则是这场迷局的重要推手之一，从餐馆萝莉、仇家间谍、无辜少女再到最后亲生女儿，这中间设置了大量的悬念。

也给观众以足够的缓冲去适应这段恋情，直到最后身份谜底揭开时，这股不可思议的反差才能真正触及灵魂。

但爱情被瞬间套上血缘的枷锁，这段情感又该何去何从？

其次是让你惊掉下巴的反转。

它不断暗示着这是吴大秀的复仇之路，被绑架、妻子被杀女儿失踪，前部分塑造的是他 「受害者」的形象。

但深入后半部分，你才发现自己中了导演狡猾的圈套，这个复仇者竟然才是被报复的人，背后真相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更大的反转在于吴大秀选择复仇按下控制反派生死的按钮之后，反而整个房间里传来他与女儿做爱时的呻吟，这使他彻底崩溃。

复仇与救赎之间，他选择了复仇，得来的却是自我毁灭，极尽嘲讽。

鲜血淋漓之地，所有人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人类皮囊之下的龌龊阴暗暴露无遗。

除去这层故事外壳，更让观众为之赞叹，引得无数导演、学生和学者不断拉片分析、顶礼膜拜的则是它让暴力化作美学的奇异幻象。

而这种暴力又不像是吴宇森英雄式的热血枪战，它是带有一种近乎苍白病态的冷酷快感，华丽又野蛮。

来看看它是如何处理精神崩溃后的痛苦的。

仰角镜头放大麻木的面部表情，随后特写手臂中游走的凸起颗粒，蚂蚁从皮肉之中破土而出，只留一个微小血洞，平稳画面里处处都能勾出胆战心惊，手指轻轻将蚂蚁弹走以为痛苦消散的一瞬，又快接入吴大秀异常扭曲的脸，其中蚂蚁源源不断地涌向他。

全身立刻耸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的恐慌感扑面而来，这几个简短的镜头将刺骨的疼痛与绝望一语道尽。

更精彩的场面还在后头，它用最直白和鲜艳的颜色激起感官刺激，让你不由自主地代入情节，体会一种贴近皮肤深处的疼痛感。

其中一场复仇戏的长镜头里，高节奏的音乐律动感、被老虎钳夹住不断渗血的牙齿、血肉横飞样的敌人躯体堆积如山，阴郁漫长而又极具浪漫气息。

除了表面的视觉刺激，它更像是一场暗示，吴大秀缓缓展开的诡异笑容透出的正是一种被 「复仇」心理异化成野兽的意味。

这种风格化的处理比比皆是，生吞活章鱼的两相纠缠、割断舌头的残忍自残等，在暴力的复仇行为之下是一场向着毁灭进发的旅程，纵使人物怎样挣扎却永远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心魔。

当然，它能够在影史之中占居一隅，并不仅仅是那些吸人眼球的题材、风格独特诡异的暴力美学风格，更为重要的还是那层充斥着古希腊神话般的悲剧感和生命不可承受的 「重」。

这正是这层 「重」把它从低俗的三级片中区别开来，赋予其美学和哲学上的高度。

杀戮只是一种表现方法，在其暴力美学与隐晦题材背后，它要带你进入的是人性压迫与复杂情感纠葛的探讨。

「即使我禽兽不如，难道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吴大秀的罪来源于那张曾经长舌的嘴与再怎么也浇灭不了的暴虐，但复仇者李佑镇和姐姐的悲剧仅仅是因为吴大秀的一句话导致的吗？

显然不是，而是由于整个社会传统伦理观念对乱伦的可怕暴力。

社会对个体的禁锢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找不到真正的复仇对象，也无法向整个社会的伦理体系复仇，他也清楚吴大秀并非真正的凶手，但只有通过制造乱伦来报复乱伦，才能对社会显示他最后绝望的挣扎。

最后吴大秀剪掉舌头，也象征着对这种社会杀人 「言论」的毁坏。

影片真正要说的绝不是乱伦，这畸形之恋代表的是少数人、是个体。

它要诉说的是个体命运总是在社会体系的压榨中不能自己，最终走向毁灭的悲剧。

排版 Whishaw

图片 /来源于网络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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